里海 里海(一更)
:首先别问我为什么不更PERT BOy
:然后这个文很作死,不小心就把佐鸣拉到现实世界了
:没去过里海,只知道个大概的地理知识,如果与现实有偏差请别在意
:可能雷?不知道,你们自己判定吧
:大概是一场绝望的艳遇 佐鸣
:照旧不分章节。
这是我离开S市的第三十天,也是我放弃化疗的第四十天,一切都很好,身上带的药应该可以撑到这个月底,这很乐观,已经足够了。
我在路上走了一早上,路上的风景很单调,除了戈壁还是戈壁,我渐渐觉得疲倦,只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。
在路边傻站了一下午并没有什么收获,不想提私家车的冷漠,就连平常无聊需要人聊天解闷的卡车司机也对我失去了兴趣。也许长时间的搭车旅行弄得自己太像恐怖分子,原本漂亮的金发已经沾了灰,不再发光了呢,确实这样的我很糟糕。我不敢肯定自己在遇见这样糟糕的人时会停下来欢迎他乘车。总之,这意味我今晚要在大马路上露宿。
其实也不算太糟,虽然路边荒得可怜,但野草长得很漂亮。它让我想起自己,明明挣扎着一个人生活了下来,却被命运叛了死刑,真是羡慕哪怕只有一点水滴就能生长的野草,我办不到……最糟糕的,我至今没遇到让我继续挣扎着生活下去的水滴,也许不会出现了吧,那种人的话。
我从笨重的背包中掏出了药瓶,我没数清是多少药丸就匆匆塞进嘴里,吞咽,我仰着头向渐落的太阳大笑,该死的这不是药,而是日常一餐。
天还没亮,我蓬头垢面地起来收拾昨晚的残局(对着哈萨克斯坦的夜空把伏特加喝了),我决定一直走,如果还是一片荒凉,在自己30岁生日这天野营,也不错对吧。
真想像个疯子一样去跑圈庆祝一下,事实上我确实那么做了。我遇见了一处火车站,绿皮火车啊,我有些感慨。这是即将出发去里海的绿皮火车,我乖乖去排队,不顾旅客狐疑的目光,我走进了绿色的大盒子。
我发现车里净是女人和孩子,小点儿的孩子在他们母亲怀里,大点儿的孩子满车厢的跑,我被充满着对孩子宠爱的气氛包围着。我莫名觉得失落,我想起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,我从未有过被宠爱的感受,我在孤儿院里,也只有恶作剧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,被骂也是快乐吧。后来的日子也是一个人,当小樱告诉我说,我将在化疗中过完我未来的日子,啊,又是一个人,与其这样一个人,还不如死在路上,于是我离开了S市。
慢慢有孩子聚集过来,他们指着我说着什么,我听不懂只好冲孩子傻笑,那些孩子也跟着我笑,我猜想是否是因为发色和瞳色吸引他们的注意,似乎对我有好感却不敢靠近的样子。很快,女人把孩子领回座位,回到座位时还不忘回瞪了我一眼,说得也是,看起来像坏蛋吧,那么邋遢的我。
到站的我又顺着路上的指示牌走向了里海的方向,我期待附近能有些村庄之类,我需要找个地方蹭个饭吃。
还没到里海就碰到了一个小渔村,空气中满时鱼干的味道,院子里看去晒满了大大小小的鱼,我饿得想把它们都塞去腹中,没用的那些东西都会被吐出来。
胃突然灼烧着,又像是针在里面贯穿着,我弯下身抓着肚子,好想吐,饥饿的感觉瞬间丧失,所以我说了没用的。
我靠在墙上已经疼得脱力,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,但不可以,这里不是我要的地方。
我昏了过去。
睁开眼时,我发现一群孩子围在我身边,好吵,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,哈萨克斯语我是真的毫无头绪。
我得快点去里海才行,我起了身,那些孩子没有要跑开的意思,跟在了我身后。
还要走多远,我想着里海会是音译的?于是我尝试着用别扭的音调重复着对那些跟在身后的孩子说着,里海,里海。
他们开始商量着什么,之后就走在了我前头,或许他们猜到了我的意图正在带路,其中年纪较大的,大概有个十三四岁,用他断断续续地英文告诉我就在离这不远处。不远?是啊,游走了那么久,从这里去向里海根本不远。
很快,远处的宽阔变了色,一片蔚蓝愈来愈近了,有细微波动的水面上还反射着光,终于到了,孩子突然跑了起来,冲向那蔚蓝的边界,我也跑了起来,里海越来越近了,我感觉整个人轻盈了许多。
明明是湖而已,为什么那么宽广,我看着无边的蓝很是感慨,我的眼睛是不是也是属于里海的蔚蓝的,属于吧。
孩子开始闹腾起来,他们快速脱光了衣服,赤裸着身子,站在向海面延伸的岩石上,颇有讲究地像鱼一样跳入水中,在水中打闹。
是啊,我突然想起了我来这里的目的。
我扔下了笨重的背包,脱下沾着泥土的衣服,我也站在岩石边上,那些孩子就像是期待着一场跳水表演一样地望着我,我可没有翻转的力气,一头钻进里海冰冷的水,随后是孩子的唏嘘声。
我努力往更深更冷的地方游去,身后的光线变得越来越微小,水性本就不好的我本能的想往上游去,我眯着眼想去测量从这里到海面的距离,光线穿入水面后弯曲,折射,斑驳的亮光落在我身上,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该死的美。
但再怎么美,我已经不会再处其中了,我闭上眼,嗡鸣的耳突然平静,我听到汽笛的鸣声,孩子们嬉戏声,我甚至听到我这一生中所有认识我的人的话语。
我看到s市的孤儿院,那棵香樟树下的荡秋千空荡荡的,脸上有着奇怪刀疤的男人,回头看了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就渐行渐远了。我看到一乐拉面依旧人来人往,带着白色厨师帽的老头在夜里盯着右边的空位发着呆。我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粉发女孩把那张写着“漩涡鸣人”的病例表丢进垃圾桶中,那些纸张渐渐燃成灰烬,女孩用手挡住了脸,我没看到她的表情。
很快,海水灌进我的胃里,肺里,我僵着身子没有挣扎,这窒息的感觉比起被病痛慢慢啃食身体来得舒服多了,比起看着金色的头发慢慢脱落要舒畅多了。
那是什么?我似乎看到梭状的黑影出现在水上,但,都不重要了,终于一切都与我无关,我可以走了。
有温热的空气灌进肺里,连同胃里,搅得胃里的水反涌,我想阻止它涌出,却发现怎么也合不上嘴,是什么堵住了我的嘴。
终究还是醒了过来,肚子里的水全被吐了出来,肚子还在疼。里海的水面映出我疲惫的面孔,长过耳垂且日渐稀疏的发还滴着水。我好久没看到自己的样子了,没那么糟糕,只是该死的到底还要瘦成什么样!
到底为什么还活着?
我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艘木制的渔船上,船随着波浪左右摆着,让我发晕。本来赤裸的身子现在披着黑色的斗篷,到底是谁那么多管闲事,我抓着斗篷把自己裹紧。
起风了,渔船上的帆调整了方向,在船的另一头,有着黑发的男人抓着帆上的麻绳,动作熟练的把绳子系在船头。
“该死的!脑子有病吗!为什么要多管闲事!”我毫无顾忌地骂这个陌生的男人,反正他也听不懂,我想找可以摔在地上让我发泄的东西,没有,我说着只好踹了船夹板,夹板也只是一声闷响,我只是没有力气。
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人,细长的眉头比小樱的还要美,更多的是冷俊,墨色的瞳孔深邃而神秘。他真想外来者,与里海的澄澈,里海灼烈的阳光,还有那群毫无疑心的孩子都不同,真是格格不入,他长得就像该拿着笔写大文章的作家,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的总裁,或者站在舞台上被灯光照耀的明星……而不是,木船隔板下“腾”地响起鱼地挣扎声,而不是里海的渔民。
他抿紧了唇,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言不发,墨色的瞳孔映出了我的模样,在船尾缩成一团一动不动,仿佛是在等待猎杀的兔子。
我该说些什么,不知道从何说起,道谢是不可能的,因为他破坏了我的计划。
我应该卷起斗篷,再怎么没力气也要滚下船才对,可我发现在与那陌生人的对视间,我第一次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,第一次觉得血液也好,还是在路边遇见的野草也好,在胸口突然的汹涌,疯狂的生长。
“哆!”他不满地也踹了船夹板,好像是在学我的样子,他听得懂?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过。
“靠!还真是心领神会!”我撇着嘴,嘟囔着匆匆转移了视线,不再和他对视,“真是可恶。”
“噗嗤!”他解开了冰冷的表情爆出藏在腹中的笑,我惊讶地眨眨眼,以为自己在水里泡晕了。
他在假装咳了两声,又恢复到了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,两手抱在胸前,严肃却幼稚的说:“真是笨蛋。”
这下,我真的只能干瞪着眼睛,我听到了他的声音!我听懂了他的语言!所以这个男人刚才听懂了我所有关于对他“脑子有病”这类的评价。
“你……你你你”我想从摇晃的船上站起来,却依旧脱力,只能指着他,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,脸上的温度在上升,我猜自己已经像个女孩一样羞红了脸,我不该是这样的,越那么想脸上的温度越是烫。
“你你你………”他好笑得学着我说,我有些搞不懂这个帅气的男人,冷俊的同时为什么又可以像个孩子一样说一个陌生人是“笨蛋”,还幼稚地学这个陌生人说话,他让我觉得有趣。
“省点力气吧笨蛋。”他又冷着脸说,转身往我脚边扔了一个黑色的东西,我一看,我有些后悔说它是个黑色的东西,要知道我的背包真的没那么脏。他有些嫌弃的洗了手,该死的没那么脏好吗,它只是饱经风霜而已,背包会在这里出现就能推出这家伙怎么会多管闲事了,大概是孩子们发现我不见了这才告诉他的,他不再理会我,背对着我,前面是落入荒漠的橙红色的太阳,这太阳活像一乐拉面里加的蛋黄!
真是冷漠的可以,我貌似被他气得力气恢复了不少,但也始终没和他攀谈起来,想穿上衣服,却发现包里一件干净的衣服也没有,我想到这个男人刚才嫌弃着洗手的样子,还有他干净的白色T恤,真是可恶啊。
我放弃翻衣服,裹着斗篷,坐在船尾看着他逆着光而异常柔和的侧脸,这斗篷是那家伙的吧,我居然把斗篷抓在手里闻了一上面的味道!?这家伙有猫的味道?!
木船被拖出海滩栓在凸起的黑色岩石上,过了海滩,脚下的沙子变得扎实,远处就是不高的灌木从,隐隐约约能看到木屋顶藏在其中。
不同于哈萨克斯坦一片荒漠和戈壁的干燥景象,这里要充满生机得多,我甚至提前听到了夜里的虫鸣声。我跟着他的脚走向藏在丛中的房子,我大概是跟着这个男人稀里糊涂地进入了另一个国家。
用里海大小不一的岩石堆放成的围墙很高,我只能看到屋顶的部分,地方并不大,把石头堆那么高多是为了防风沙的,如此一来,也让木屋充满了神秘。
院子里并没有我预想的鱼干,有东西从房顶上跳下来,从柴堆里窜出来,从台阶上跃出,那些东西迅速涌到那个人身上,有个别跳到我背包上,我惊的后退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那东西又跳到我的肚子上。我睁开眼一看,是猫!?
猫在他脚边亲热的蹭着,他蹲下身子抚摸猫的脊背。
“进来。”他说。
“别把背包带进来。”他进了屋,几只猫也陆陆续续地跟了进去,我也听话的把背包放在门外。
我踩上的地板发出了吱吖声,木屋里摆设很简洁,除了该有的桌椅,矮脚的柜子,茶具,其他的干净得没有生活的迹象,这家伙是洁癖还是不常在这里?
我看到一间小空格是厨房,猫在里面搜寻着什么。
“穿上。”
他从房间里出来扔给我一套衣服,而且为什么要往头上扔!白色,灰色,真是单调的可以。
去哪里换,我要解掉斗篷时突然想,他靠在一边,抱着手臂,似乎在等我动作。
我第一次觉得在男人面前穿衣服会害羞,他不动,我偷偷用余光看着他,打算着如何让自己自然点,他很快又转身进了厨房。
我真的瘦了很多,衣服穿在身上很宽松,好像一动那圆领就要滑到肩头,我摸摸脸颊,也想不起自己之前的模样了,但记得大叔说我像猫,说到底是脸上的胡须还是脸肥?小樱也说吧,难怪没有女朋友,婴儿肥太可爱了。她伸手捏着我的脸颊,那是我刚进院的时候的事了。居然用可爱来形容我。
虽然我多数时间是处于厌食状态的,吃什么都无所谓了,反正也没用,但是他也不至于那么小气,说不定是嫌弃我来路不明。
我看着满桌的蔬菜,筷子在手里一直僵在半空,他倒是吃得很舒心。是渔民,但桌上没一条鱼会不会有点不够意思,我也不是说想吃。。。。。但他倒是给我意思意思啊,听说里海的鲟鱼很不错的。
“你好意思不吃。”他撇了我一眼。
“没,有,啊~”我突然好想大叔的拉面,放很多很多鱼板的那种,虽然厌食是没错,但喜欢拉面的原始本性还是在的,不过当初就被小樱禁吃了,如果她知道我在一路上还喝酒呢?
说实话,味道没有我想的那样糟糕,也许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蔬菜了,看来未来会是个好煮夫的样子。
感觉挺粘他的猫在开饭时间居然在地板上躺尸。
“它们吃过饭了?吃蔬菜?”
“嗯”他挑了一下剑眉。
“我知道猫不吃菜的。”他该不会把鲟鱼喂猫了吧。
“吃老鼠还有蜥蜴,经常看它们在抓。”经常………“海鸟它们倒是没本事抓。”
我再看一眼这圆滚滚的猫,明明那么可爱居然吃蜥蜴,这好比牙说他要猫一样的不可想象。
“你怎么养那么多猫,因为老鼠和蜥蜴入侵了?”我忍不出笑了,想象一下这个好看的男人站在凳子上瑟瑟发抖的样子,老鼠吱吱叫着就在凳脚下,有趣。
“不,它们自己过来的。”他说。
“真奇怪,听说笨蛋都挺能吃的。”他在看我,说我什么来着。
“啊?你说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他笑着起身收拾碗筷。
吃了也没用啊, 不久就都会吐出来的。他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些被子铺在地板上,猫们争相滚到铺好的被子上缩成一团,我到门外打开背包找到了剩下的药,该死的,明天要洗背包了,不然它就只能在外面吹冷风了。
我吞下了一些混杂在一起的药丸,是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,小樱当初有分类标记过才给我的,但长期的旅途,我也没在意了。
我把剩下的都一律倒进白色的药瓶里,进了屋,那些猫窝在被子上,昏暗灯光下,总觉得木屋异常的温暖。
从这天起,我就开始脱离我原来的轨迹,本该在里海下就此结束的……
昏暗的,有海草在摆动,身子往更深处坠落,海草突然密密麻麻地疯长着,胸口变得好重,仿佛有什么在胸口堵塞着,我想大口呼吸却无能为力,我想叫他帮帮我,却无法喊出他的名字。
“得救了…”事实上是我醒了。
一只奶油白的胖猫就卷着身子窝在我胸口上,噩梦的罪魁祸首。
怎么都是猫,我起了身,猫也散开了。门是开着的,里海的阳光刺眼的已经爬到我被子上,那家伙出来了?我起身收拾被子,发现枕上的金色,我在一楞后急忙把那金色压在枕头下。那是我的头发,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,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,但我还是害怕。
“你可起得真早。”这是反语,我揉着依旧睡意浓浓的眼睛,他在院子里修理着渔网。
“走吧。”他把草帽往我头上一盖,然后收拾着他的渔网。我怀疑他当初多管闲事就是没有招到小工,看上那么瘦的小工他是脑子有病吗。
我怨念地看了晾在一处的鱼干,猫在四处晃荡,戏耍中,还对鱼没兴趣,真他妈牛逼。
今天天气很好,天空无云,我本想说水天一色的,却发现这时水面是水绿色的。
他在阳光下调整了船帆,用米色的布料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,只露出他墨色的眼睛还有漂亮的眉头,这家伙就是那么白出来的吗,自助桑拿。。。我暗自吐槽,把草帽压低了偷笑。
海水慢慢从水绿色变成了湛蓝。
“哇~颜色在变耶!”我近乎趴在船边说。
“哼。”他轻笑着,不知什么时候点的烟在他指尖直直地被海风拉到船后。
“快到中海了,水要比北海深”(里海北部的海是潜海,水呈水绿色)他这是在笑我没常识,我努了鼻子说“这点常识还要你补充”冲他吐了舌头。
“真是笨的可以。”
浅海处的鱼打都被渔民捕捞净,所以只能去更深处的地方,但到了中海的木船比起大型的捕捞队要吃亏的,私人的捕捞工具无法真正下到深海,能捕到多是喜光的小鱼。
下了几次网,最后他放在手里掂量着,又一个个扔进了海里。还好船在靠岸前,我们收获了几条鳗鱼,总之滑溜溜的样子,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喜欢。
我们一起把船拖上了岸。我也不清楚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哪里,但莫名的觉得眼熟,直到我看到向海面伸展的岩石,我是在那里跳下去的呀,本来……是打算结束的……他站在远处向我招手让我跟上他。
结束的话是会有的,只是暂时就缓缓而已。我跟上了他,毕竟现在的状况没有小樱预期的那么糟,还可以熬不是吗。我也许没意识到这是我从放弃治疗那天起,第一次劝说自己尝试去熬。
“所以说……不久后我会失去食欲,就算吃了也会吐出来。”小樱站在床边,点了头。
“吐血?”
“后期会的。”
“会死?”她差点点了头。
“不是不是,不会的”她连忙摇头。
我伸手抓了乱糟糟的头发,看吧,最近一直在掉头发,小樱伸手把那发丝握在手里。
“没事的,只要鸣人你相信我的话……”
“不是那样的小樱”她坐在床边,看着我。
“我没有不相信你,是因为我知道已经没用了,对吧”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好展现我的洒脱,也好让她知道我是真的相信她的。
她依旧不放弃的劝我,可是,就算我坚持又如何,倾其所有,也只足够我撑下几次化疗而已,更何况它未必有结果。。。。
“我出院吧”我拔掉在我手臂上已经埋了近一个月的针头,她急忙伸手压住了刚脱离针头的手臂。
“鸣人……”
“谢谢你,已经够了。”
终于追到他身后,他转身又往我头上扔东西,跟他遮着脸的,同款式的布,是要怎么。
“你太显眼了。”他把我拉过去,也照样儿给我围了个密实,看了自己的杰作,“碰”的手落在我的草帽上。
“很痛好不好。”然而对方还恶作剧地揉了一把。
真是可恶啊。
“我警告你,打鱼可以,打劫的话我可不干。”
他随后发出咯咯的笑声,还一发不可收拾,我感觉要被气炸了,脸又开始在发烫。
实际上我们到了一个小集市,集市上买的多是海产品,苍蝇多得我密集恐惧,嗡嗡地,人一过就嗡嗡地飞,然后又停在鱼上,木板上。
守着鱼摊的中男子,他脸上留着被晒伤的斑印,大概也是长期在海上工作的。本被我定义为洁癖男的家伙正在和男子商谈着什么,他的声音沉稳,又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漠,突然觉得哈萨克语很好听。
“走了,发什么呆。”
他拍了我的肩膀,该死的我听他的声音听到发呆?!我连忙吱了声,跟他走。
他用今天的鱼换了些钱,然后就是在集市采购,买的都是蔬菜,最大的一袋就是番茄。因为我也不懂哈萨克语,只能站在一旁提袋子,说真的光那袋番茄就很重了,我第一次觉得我之前的背包不是很重。
我发现有孩子跟了过来,没记错的话是之前带我来里海的孩子。他们似乎记得我,嘿,我可是被裹得很严实的,草帽也把头发遮了不少。
“你们记得我?”我微微弯下身子说,他们开始讨论起来,也对,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。
“怎么了?”他发现有孩子围过来。
也正是这时,矮个子的男孩伸手摘下了我的帽子。他本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。帽子离开的瞬间,他们瞬间炸了锅。是吧,就是他吧!我猜想着他们那么说。
“完了。”他无奈地扶额,我搞不清楚,帽子被拿掉了会怎样?我没在意的冲他眨眼。
这时集市里的人也像孩子们一样炸开了锅,齐刷刷地看了过来,开始交头接耳。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这种小地方封闭又落后,见不到你这种金色碧…不对,是蓝眼的,你会被围堵握手的。”(哈萨克斯坦人的礼仪,见面就得握手,每次见面都要,握着手不放还聊天,很是那种热情⊙▽⊙)他从孩子手里拿回了帽子又重新戴在我头上。
他想用最快的速度采购完,但事与愿违,集市里的人马上盯住了我,特别是集市里的女人们,基本过一个摊位摊主就笑眯眯的要求握手,我欲哭无泪她们拽着我的手说了好多话,我根本听不懂,只好傻笑着点头,然后在她们的热情中,草帽和布料都被拿走了。
“你倒是告诉我她在说什么啊”我僵笑着对站在一边一脸无奈的他说。
“谁管你”他毫无波澜地说,真是可恶啊!
虽然那么说,他最后还是把我手上的东西提走,站在我身边在我耳边用他的好听的低音。
“你眼睛很漂亮,就像里海…”
“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孩……”
“你脸上的痕迹真可爱……”
………
“这是什么?”在一个小酒摊前,有着啤酒肚的大叔把一瓶白色的饮料塞到我手里,他顺便在这里买了些酒。
“人家送你的酒。”
“米酒?”
“马奶酒。”
“听起来很好喝的样子。”
“嗯,多喝点。”他往上拉了米色的布料只露出墨色的眼睛,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,他在掩饰自己笑了的事实,我眯眼质疑中。
因为集市里的人太热情,我们在集市逗留了许久,终于可以离开时,他提着东西开始吐槽我太笨所以才耽误了那么久。
“你干嘛!”
我扑到他身上扯他遮着脸的布料,这男人的模样,扯下来的话有够哈萨克斯坦大妈们稀罕好久的了,他之前说我太显眼这不就表明,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待遇。
“我是想,我们再多逛一点。”他抓着我已经在他眼前的手,我力气根本和他没法比,使出吃奶的力也就只能让手僵持在离他的脸十厘米处。
“笨蛋,这点力气还和我斗”我似乎能感觉都他说话时上扬的嘴角。
“走了。”我硬是被他拉走了,集市的人满眼笑意地冲我招手,虽然有点麻烦,但他们的真诚和朴实让人无法拒绝。
“大明星,该你提了”那一袋东西又这么回到了我手里,本想重新塞回他手里,却发现那家伙已经转眼往海岸那边跑。
哎~欺负我。
记得在集市那里有个卖酒的大叔送给我的那个“马奶酒”吗?我可为这东西吃了不少苦头,都是他的错,他就是存心捉弄我的。
毕竟是异国食物,我也没有说大胆尝试的勇气,见我犹犹豫豫地,他就一脸你真不识货的臭脸,自己开了封先喝上了,然后帅气的脸摆一副好喝到升天的样子,好奇心驱使下我抢回了“马奶酒”。我为什么那么蠢,我应该看着他臭屁的脸说:送你了,你把这整瓶都干了吧,不不不,不是以后喝,是现在你就把它喝光。
我不知道这酒是否真的和马奶有关,但口感确实不像普通的酒那么冲人,这酒要柔和许多,还有点甜,于是一不小心把它当普通饮料喝了,而他全程旁观当中。
结果第二天我就腹泻了,直接脚软在厕所的那种。
“卧槽!混蛋你厕所没纸了!”
“哦。”
哦,你妹!
“还不是你自己用来的,怪我喽”
:待续
:一开始打算上哈萨克斯坦语,但我发现这手机没办法打哈萨克斯坦的文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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